這是2008年9月,記者在江蘇省江陰市采訪拍攝的資料畫面。這家印染廠在過去的8個年頭里,每年都能夠做到1億元以上的產值,但沒想到在2008年卻猝然關張。
看門人:“原來準備馬上生產,剛剛搞好人抓起來了,很快宣布倒閉了!
而像這樣面臨關門命運的企業(yè),在江陰絕不是少數(shù)。經過走訪記者發(fā)現(xiàn),在方圓2公里之內,原本有5家印染廠,但是現(xiàn)在有4家都倒閉了,郭新民的海江印染廠成了碩果僅存的一家,而他的日子也越來越艱難。
郭新民:“本來我們的機器都會開出來,就因為生產不飽和,所以這個機子都停著,就是我們的開臺率只能達到1/3,2/3都停著。”
郭新民告訴記者,原來他們廠有95%的產品是出口的,但今年出口訂單一下子減少了50%,之所以還能撐下來,是因為趕上部隊換裝,接下了一個大單子,郭新民把這稱作“只是運氣”。但即使是好不容易接下的單子,還要應對原材料不斷的漲價。
郭新民:“像這個保險粉,原來是5千多一噸,現(xiàn)在已經漲到9千多一噸,還有一些分散染料,現(xiàn)在漲價漲到3倍以上!
郭新民覺得很無奈,眼見著所有的化工原料價格都翻著番地漲,印染產品的價格卻原地踏步,企業(yè)利潤被一再壓縮。
郭新民:“因為國際上,你們國內漲價,國際上沒有漲,所以客人接受不了!
事實上,不光是印染行業(yè),在其他行業(yè),同樣的問題也比比皆是:在溫州,打火機曾是當?shù)刈钣刑厣漠a業(yè)之一,然而一年間,企業(yè)數(shù)量從以前的六百家左右銳減到今年年初的三五十家,在“中國四大絲綢之都”之一的江蘇省吳江市盛澤鎮(zhèn),幾百家紡織企業(yè)停產,約占整個中小企業(yè)數(shù)量的三分之一。而郭新民告訴記者,他們更大的壓力在于政策。
郭新民:“如果政策不改變,我們是沒有出路的,照現(xiàn)在這個政策下去,那我們就是死亡的時間早一點,晚一點而已!
在郭新民的帳上記者看到,海江印染07年上半年的銷售收入是9054萬,今年上半年是9660萬,增加了600萬,這本來是個可喜的數(shù)字,但是材料、制造和人工成本都在上漲,尤其是人工成本從去年的166萬上升到296萬,上升幅度高達78%,扣除各項成本后,算下來凈利潤為-121萬,因此沒有交企業(yè)所得稅,而對于另一項最主要的稅——增值稅,從去年同期的73萬多躍升到145萬,幾乎翻了一倍。
郭新民:“出口退稅,出口減少了,去年出口比例增加!
原來,一方面海江印染出口比例大幅下降,另一方面國家出口退稅政策調整,退稅率從最高的17%,降低到今年上半年的11%,等于1000萬美元的出口,要比之前多交60萬美元的稅款,這在過去出口紅火的時候并不算什么,而在今天,簡直成了郭老板他們的生死線。
郭新民:“企業(yè)就是說沒有地方躲,已經就是曾經有一些企業(yè)家說,大象踩不死螞蟻,螞蟻只要躲得好,現(xiàn)在確實是螞蟻沒地方躲!
據統(tǒng)計,2008年上半年,全國6.7萬家規(guī)模以上的中小企業(yè)倒閉,一場危機已經在中小型企業(yè)中蔓延開來,人民幣升值、出口萎靡、銀根緊縮、能源和原材料漲價、用工成本上升成為壓在他們身上的重重難題。(如果還長就刪這一段)中小企業(yè)的境遇和央企似乎有著天壤之別。在北京大學光華管理學院,記者見到了王建國教授,他告訴記者,央企三月份利潤的回升就在一定程度上說明了財政政策的天平在央企和中小企業(yè)之間的嚴重失衡。
北京大學光華管理學院教授王建國:“那只能說明我們現(xiàn)在的,進一步的反映我們這個經濟結構的不平衡,那就說在這一次金融危機中間,出現(xiàn)了央企在相對上不斷的在壯大,而民企和自由市場經濟這一塊在衰落,我認為這個隱患是很大的。”
與此同時,王建國還認為,在資本密集型產業(yè)和勞動密集型產業(yè)之間,政策的天平也更多的傾斜向了資本密集型產業(yè)。
王建國:“這些投資都投進了資本密集型的產業(yè),(這對)GDP的增長有效但是對就業(yè)沒有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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