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學術超女”之稱的學者于丹五月十日在此間簽售其新作《<論語>感悟》。在母親節(jié)前夕,她也不忘通過該書送去對母親們的祝福。她的第一部《<論語>心得》2007年銷量超過400萬冊,一時洛陽紙貴,同時也掀起“國學熱”。 中新社發(fā) 應妮 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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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天,我把抗震救災當成是頭等大事,能讓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真是有點請愿無路。我給中央電視臺從記者到臺長很多人都發(fā)了很長很長的請戰(zhàn)信,我和新聞中心的人說了,只要你們能帶一個人去,就一定要把我?guī)У綖膮^(qū)去。
作為學者,如果現(xiàn)在還在北京、上海這樣的城市坐而論道,對我來講是挺可恥的。我都沒有底氣去呼吁大家做什么。如果我人不在廢墟上,不在瓦礫堆中,我沒有資格去呼吁。
我不知道我能做多少,我感到特別無奈。我和助理說,從19日開始,我要待命,我要隨時準備去災區(qū)。我后面所有的安排都放下。有人給我發(fā)信息說,于老師,您現(xiàn)在不講了,當?shù)囟及才帕,都發(fā)通知了,我該怎么跟人家解釋啊。我跟他說,以生命的名義,有什么不能解釋,有什么需要交代的呢!
大災當前,我就是想去廢墟上陪陪他們。我不能說我敢做什么事,我就是想去陪陪那些沒了孩子的媽媽,還有那些剛被挖出來的孩子,我是個老師,我想去陪陪他們。
我們很多時候考慮的都是錦上添花的東西,想的是生命的富足、榮耀、光鮮、華美,但與生死的權限相比,原來這一切都微不足道。
意外的苦難就像一個放大鏡,它把生命中所有的脆弱、無助、悲涼都放大到極致,但同時,它也把人心的悲憫、愛、本初的善意放大到極致。
什么是文化?在我看來,所謂文化,就是我們心里在苦難來臨時可以救贖的東西,如果它不能讓我們對生命還有信心還看得到光芒,不能讓我們在傷害、死亡面前感到生命還有尊嚴,那么,文化就是孔雀毛,就只是個裝飾品。
這場地震不只在汶川,也不只在四川省,這場地震是在每個中國人的心里。它讓我們重新審視文明的坐標,審視我們有沒有資本可以狂妄自大到蔑視自然,我們有沒有強大到可以不需要借助別人的幫助,也不用去幫助別人。大難來臨的時候,就是以心換心,以命換命。有些人,一條命換了幾條命。我們活下來的人,一顆心還能再換多少顆心?我們做不了以命換命的事,但我們還能做以心換心的事。這場大災,整個中國都是災區(qū),每顆心都受傷。
盡管這個代價太大了點,但它卻能完成一次凝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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