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行星”,國際天文學聯(lián)合會給出的定義包括以下兩點:一、必須是圍繞恒星運轉(zhuǎn)的天體;二、質(zhì)量必須足夠大,它自身的吸引力必須和自轉(zhuǎn)速度平衡使其呈圓球狀。
我是突然間愛上行星的。
很多個夜晚,我一個人盯著夜空看行星,發(fā)現(xiàn)那些掛在夜幕上的東西,在看似平靜的表面下,隨時會有月光般的詩意流動,瞬間炫亮一片,讓人有種目眩神迷的驚異。看到它們,已然看到“物理女王”吳健雄身上耀眼的光環(huán)——她在實驗室中首次證明了李政道和楊振寧關(guān)于弱相互作用中“宇稱不守恒”的理論推測,推翻了“宇稱守恒定律”,曾獲得除諾貝爾獎以外的幾乎所有大獎。后當選為美國科學院院士、美國物理學會主席,為華人科學家在美國的最高職位。
小名叫薇薇的吳健雄,從小不太多言語,和許多小孩一樣,是由詩文背誦、識方塊字和算學方面起步學習的,很小就熟讀了《古文觀止》、《論語》等傳統(tǒng)的中國古典書籍。在這些學習中,吳健雄已顯現(xiàn)出頗不尋常的智力。
女人十八變,越變越好看,經(jīng)過書香熏染的吳健雄尤其是。
這樣一個美目盼兮的女子說沒人愛是不可能的,只是把學業(yè)放第一位的吳健雄對追求者往往采取的是謝絕或婉拒的態(tài)度。但是有個人的到來,吳健雄的心是不設(shè)防也不上鎖的,這個人便是當時已名滿國內(nèi)的胡適先生。
1923年,吳健雄考入蘇州市第二女子師范學校。這所“二師”當時聞名全國:除了師資優(yōu)秀、講授新式教材、在教育上別具特點外,還能夠經(jīng)常邀請外校的名師到校演講。胡適就是來校演講者之一。
迷人的學識總是能讓人內(nèi)心充滿向往的,聽著胡適的演講,吳健雄心底冒出一個強烈的念頭:要是能夠當胡適的學生多好!聽說第二天胡適還要到離校不遠的東吳大學去演講,吳健雄向校長要求,她要接著去聽。借口是將胡博士的兩次演講一并整理好,再交給學校。校長滿足了吳健雄的要求。于是,吳健雄像現(xiàn)代的“粉絲”追她喜歡的“星”胡適追到了校園外。
1929年,吳健雄以優(yōu)異成績畢業(yè)。并且獲得保送南京中央大學讀書的資格。按當時規(guī)定,師范學校畢業(yè)的學生一定要教書服務(wù)一年,才能夠繼續(xù)上大學深造,但并不是多么嚴格。這時,吳健雄聽到胡適在中國公學擔任校長并兼文理學院院長的消息,師從胡適的想法當即又冒了出來。于是,她打定了新的主意:去中國公學讀書,不僅可以不荒廢學業(yè),還可以直接得到胡適的教誨。不久,吳健雄如愿以償成了中國公學數(shù)理學系的一名學生。
胡適對吳健雄的賞識,是從一場歷史考試開始的。那次考試,監(jiān)考的恰是胡適,吳健雄坐在教室中間最前面,就在胡適的面前?荚嚾齻小時,她兩個小時就第一個交了卷。胡適閱完卷后,激動地對其他兩位教授說:“我從未看到一個學生對清朝三百年思想史有如此透徹的見解,我給了她一百分!睆拇,在胡適的有生之年里對他的這位高足一直青睞有加。
據(jù)說,有一次胡適在旅行途中到書店淘書,發(fā)現(xiàn)有英國大物理學家盧瑟福的作品。遂將其著作全部購買,專門給吳健雄寄去。吳健雄名震科學界后,有人向她請教成功的秘訣。她說:“我們要有勇氣去懷疑已經(jīng)成立的學說,進而去求證。是胡院長‘大膽的假設(shè),小心的求證’教育和鼓舞了我。
后來,時任駐美大使的胡適接到吳健雄的來信,信上說:“我聽到了那次您在蘇州女中的演講,受到的影響很深。后來的升學和出洋,都是從那一點出發(fā)的。雖然我是一個毫無成就的人,至少您給我的鼓勵,使我滿足我自己的求知欲,得到人生的真正快樂!焙m在回信中寫道:“我一生到處撒花種子,絕大多數(shù)都撒在石頭上了,其中有一粒撒在膏腴的土地里,長出了一個吳健雄,我也可以萬分欣慰了!
在以后的歲月里,吳健雄一直保持著和胡適的交往,胡適也一直呵護著他的這位得意弟子。和胡適的這段師生經(jīng)歷,不但吳健雄認為對她影響深遠,連胡適也公開說過,這是他生平最得意也是最值得自豪的事情。 蕭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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