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語》有言:“鳥之將死,其鳴也哀;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必澒僖膊焕,他們在臺上得意忘形、不可一世,一旦落馬便慘慘戚戚,叫苦不迭,哀鳴不止,往往出語“雷人”,驚世駭俗,讓人忍俊不禁。以筆者觀察,縱觀落馬貪官末日,主要有十大人生悲情“絕唱”:
其一:胡長清“磕頭求生”。因為自知罪孽深重,在法庭上,江西省原副省長胡長清的態(tài)度十分謙恭。每次發(fā)言之前或發(fā)言完畢都會說上一句“謝謝審判長”、“謝謝公訴人”,或者是“謝謝律師”。一種求生的欲望在他心中涌動,他逢人便跪地求饒,乞求組織上能給他一條生路,哀求“放我一馬!” “我是書法家,求你們不要殺我,我就留在這里免費給你們寫字,天天寫,每天給你們寫一幅。”
其二:李玉書“凄厲驚叫”。四川省樂山市原副市長李玉書因犯受賄罪、巨額財產(chǎn)來源不明罪, 于2003年10月14日被執(zhí)行注射死刑。管教說,他常常半夜蒙在被子里抽泣,雙手也會不停地發(fā)抖。當李玉書接到核準裁定,這一結(jié)果讓他精神徹底崩潰。在看守所的最后一夜,李玉書不時從噩夢中驚醒,發(fā)出一聲聲凄厲的驚叫。
其三:周利民“終顯人性”。作為建國以來陜西最大的金融貪污挪用公款案的主犯——建行西安分行北大街支行公司業(yè)務(wù)部原主任周利民被判處死刑。在法官宣判結(jié)束宣布休庭時,周利民簽完字,突然轉(zhuǎn)身向聽眾席大聲喊:“媽!媽!”周利民的母親聽到兒子的叫喊后,撥開法警呼喊著:“兒子!兒子!”聽到母親的聲音,周利民突然跪倒在地,向母親磕了個響頭,堪稱“最絕望的悲情”。
其四:李真“臨終反腐”。 自稱“河北第一秘”的原河北省國稅局局長李真,是一個帶有“傳奇”色彩的貪官。他在反思自己走向毀滅的根源時說:“當前官場上突出的弊害是吏治腐敗和結(jié)黨營私,兩者相輔相成,互為滲透,不僅在黨內(nèi)產(chǎn)生了極壞的影響,而且也嚴重地敗壞了社會風(fēng)氣,如不斷然采取有效措施嚴加整治,無疑會成為我們黨在前進道路上的極大危險和嚴重障礙”。
其五:楊前線“有話實說”。 廈門海關(guān)原關(guān)長楊前線,收受賴昌星賄賂折合人民幣140.7萬元,并由賴昌星出巨資為其包養(yǎng)情婦,放縱走私,導(dǎo)致廈門關(guān)區(qū)走私泛濫,并在案發(fā)后為賴昌星通風(fēng)報信,其行為構(gòu)成受賄罪、放縱走私罪,被判處死刑。他臨終遺言,有話實說:“領(lǐng)導(dǎo)干部的犯罪根源,我看都是大同小異,不外乎放棄了世界觀的改造,貪圖安逸享受,被金錢、美女、權(quán)力所俘虜,幾句話就可以概括了。誰都知道這些,但許許多多人,包括我在內(nèi)也還是無法抵御!
第六:王懷忠“垂死掙扎”。安徽省原副省長王懷忠精通官場權(quán)謀,自詡 “澤中蛟龍”。他做人的原則是 “寧愿我負天下人,不讓天下人負我”,“臺上大談廉,臺下死要錢”。他貪污腐敗,功力深厚,機關(guān)算盡,斗智狡辯。案發(fā)后他心目中活命的“底線”是1000萬元,為了使法院認定的犯罪數(shù)額不超過1000萬元,他出爾反爾,把親筆供詞當場撕掉,還誣陷辦案人員刑訊逼供,聲稱“歷史將證明我這是最大的冤案”。雖然他拒不認罪,但公訴機關(guān)用76本卷宗無可辯駁的事實,還是將王懷忠案辦成了鐵案。
第七:戚火貴“飲恨法場”。海南省東方市原市委書記、市人大主任戚火貴,因受賄罪、巨額財產(chǎn)來源不明罪數(shù)罪并罰被判處死刑,剝奪政治權(quán)利終身。臨刑前,戚火貴說:“兩年來看了好幾本紀實文學(xué),還學(xué)了《刑法》及其他法律書籍,對自己的罪行也有了更深刻的反省,曾準備寫《我的鐵窗生涯》,但因為腦子亂還未動筆!毙行虝r戚火貴腰膝癱軟,被武警架向刑場。
第八:姜人杰“憤然一揭”。蘇州市原副市長姜人杰受賄過億,從他家中抄出的現(xiàn)金來不及點,用秤來清點,據(jù)說有23公斤。這位中國第一貪一審被判處死刑。但在此前,姜人杰得知自己可能被判死刑時,大惑不解:“判我死刑?那別人搞的錢比我多好幾倍,怎么判?我要揭發(fā)!惫,姜人杰“憤然”一揭,又有不少貪官落網(wǎng),曾經(jīng)擔任蘇州市財政局局長十多年、后升任蘇州市政協(xié)副主席的趙文娟就是其中之一。
第九:鄭筱萸“良心發(fā)現(xiàn)”。中國國家食品藥品監(jiān)督管理局原局長鄭筱萸,縱容手下爛批新藥,僅2004年一年就批準了10009種,一年平均每12分鐘就有一個藥品獲得批準。錢裝到了他自己和身邊人的口袋里,而副作用卻在患者身上顯現(xiàn)。他在臨刑前一天留下的遺書中說,“明天就要死了。臨死之前非常害怕。在九泉之下能得到因為我而受到傷害的人的寬恕嗎?”
第十:文強“怨天尤人”。二審維持原判的重慶市司法局原局長文強已走近人生末路。初落馬時,他曾面對鏡頭痛哭流涕,后悔自己醒悟得太晚。但他在痛悔之余似仍心有不甘,在悔過書中用大段篇幅發(fā)牢騷,怪組織多年沒提拔自己。把自己腐敗的原因部分歸結(jié)為仕途多年原地踏步,沒能升官,“升官不成,就亂用權(quán)”,升官不成便腐敗。
縱觀貪官的人生“絕唱”,雖然滑稽可笑,但其中不乏“警世恒言”。面對死神的召喚、厄運的降臨,求生的本能讓貪官不得不丟掉一切偽飾,將真實的一面示人,或垂死掙扎,或亂踢亂咬,或搖尾乞憐,或良心發(fā)現(xiàn),或?qū)嵲拰嵳f,“一失足成千古恨”。荀子云:“前車覆,后車戒”。廉潔從政,自警自省,愿各級官員從貪官人生悲情“絕唱”中受到警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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