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美國讀了一個學期,覺得在有些方面中西方差異很大。美國20世紀60年代的計量革命,把所有的社會科學學科都搞成了以統計學和計量模型為基礎的量化研究,好像你要不是用理論+模型,就是不正宗,但確實搞出來的很多結論都是把常識重新說一遍。因為我本科學的是經濟學,所以對這個體會比較深。
現在我在讀公共政策,但是發(fā)現政治學,比如研究美國選舉選民是否呈現分化現象,還有議員對議案的投票和他們分化的觀點之間的關系等等,都是以計量為基礎。在美國研究社會科學,無論是經濟、政治、社會、歷史,還是其他學科,似乎沒有計量和建模的數學基礎簡直就沒法活。除非你是研究純文科的比較文學之類,那個應該另當別論。
關于美國的公共政策這一塊,因為來讀的人背景五花八門,也不好說,但是基本上像我這樣經濟學背景來讀的人,沒有太多意識形態(tài)上極端的想法,都是注重于老老實實做模型研究問題。但是政治學背景出來的人,有的就比較偏激,有他們自己的一套看法,你很難去改變他們。唯一和他們交流的辦法就是避開意識形態(tài),只討論研究上的技術問題。
關于老師,我這學期遇見的老師,都還是比較和善的,教計量經濟學的老師是地理背景出身,但計量上很有一套,不那么注重基本的理論推導,但很注重實際運用,要求我們交的研究論文都是自己找政策課題,自己做模型,考試也是要你讀一篇論文的縮減版,然后,讓你談模型的缺陷和改進方法之類,總的來說作為一門工具課,我學到很多。
但是政治學的政策分析就比較郁悶了,基本是不懂,我對美國政治體制的認識停留在中學歷史課階段,等于從零開始。不過這門課的老師還比較好,沒有特別極端的論點,他是研究美日貿易關系的,但現在對中國很感興趣,原因也比較簡單,中國是美國日漸重要的貿易伙伴。課上主要是討論不同國家政治體制的比較研究,但總算老師對中國的看法相對客觀,所以他的課我也比較輕松。
馬里蘭大學主要的研究方向還是偏向美國國土安全,以及環(huán)境研究,這都不是我太感興趣的領域,我打算讀博士時換個學校,改變研究方向。在美國,尤其是鄉(xiāng)下或者城市周邊,別的可以沒有,但車不能沒有,幾天前我去郵局,轉了兩部公交車就發(fā)現自己迷路了,還好一個加油站的人把我送到目的地,不然不知道會怎么樣。另外,在國內最好學會燒菜,現在中國超市很普及,想做獅子頭、蝦仁豆腐之類,原料都能買到。
在美國的中國學生,確實是學理科的居多。和我一起住的7個房客,除了我和另一個學政治哲學的男生,其他都是理科生。通常社會科學和自然科學之間確實有差異,所以比較難交流。而美國同學,我在他們眼里是個很會讀書,學術上非常嚴謹的女孩,但是僅限于學術上的交流,我很難進入他們的圈子。這和英文好壞沒有很大關系,只不過他們感興趣的東西,我不太感興趣,他們用一些俗語開玩笑我也不懂,這種時候就只能禮節(jié)性微笑。所以去了兩次他們的party,就不想去了。不過還好我在國內也是朋友不是很多、自己比較自得其樂的那種人,所以也就沒有太孤獨的感覺。(文晶 美國馬里蘭大學政治學研究生)
Copyright ©1999-2024 chinanews.com.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