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明:刊用中國《新聞周刊》稿件務(wù)經(jīng)書面授權(quán))
幾年前,有一電視劇攝制組,拍攝革命家高君宇和其情人石評梅的愛情故事。于是,驅(qū)車前往。
導(dǎo)演說,男主角在某一古建筑旁背臺詞呢。我過去,卻沒有什么演員。便問一黑瘦的男孩,看見演高君宇的演員了嗎。那男孩一臉錯愕,不情愿的說“我就是”。我“哦”的一聲,一邊暗暗問自己“我見過他演戲嗎”,問了數(shù)次,就氣餒了。只好老老實實地說,您貴姓,演過什么戲。他平靜地說,我叫王學(xué)兵,演過《將愛情進行到底》什么的。我又“哦”一聲假作恍然大悟狀,趕忙開問高君宇的話題。
歸來后,一幫女同事說,讓你去采訪明星,真是暴殄天物,浪費。
因為職業(yè)的原因,見的明星太多了。但素來對娛樂圈的那點事情提不起興趣來,所以,許多明星的名字經(jīng)常被我叫錯。
有一次,一家電視臺搞晚會,我去捧場。中途去了趟衛(wèi)生間,出來洗手時,一曼妙的女生在鏡子前晃動。因為想看她的正面,我洗完手烘干,烘完后又用紙認(rèn)真地擦拭,像擦工藝品。等到我實在不知道該干點什么的時候,那女的自言自語“無聊的晚會,怎么還不完!闭f話時,她轉(zhuǎn)了一下身子,原來是歌手孫悅。
出去后和電視臺的人說,人家孫悅都等得不耐煩了,你們的破晚會快結(jié)束吧。聽我話的那哥們忙問:什么?我們沒請孫悅啊。他拿出節(jié)目單,我一看,原來叫錯名字了,是白雪。
這種笑話鬧的實在是太多了。我曾將一起去長城放風(fēng)箏的吳奇隆喚作蘇有朋,將突然空降到我們辦公室的鞏漢林下意識地叫成馮鞏。漸漸的,周圍的一些人對我產(chǎn)生了作為記者的不信任感。不久前,我媽指著一張照片問,這是誰呀?我說,是倪萍。我媽說,連你都能叫出我偶像的名字來,可見她是多著名啊。
我和倪萍有過一次見面。
兩月前的一個夜晚,我獨自去王府井東方新天地的地下餐館吃飯。背后一女的老抽煙,那煙味我實在不能受用。想和她計較一下,但忍住了,因為他們一行四人中有一男的還是比較彪悍的。
不知不覺間,偌大餐廳就剩我們兩家食客。不知誰說了一聲“夜很深了”。我們同時倉皇離坐。來到地上一樓時,連一個工作人員都看不見。在那么復(fù)雜的建筑里面,開始四處奔突,走哪哪關(guān)門,就是出不去。最后我們又碰到了一起。那先前抽煙的女人個子很高,穿寬松的白襯衣藍褲子。襯衣有點薄,綁在背上的文胸帶子很突兀地顯現(xiàn)出來;椟S的燈光下,她用大而明亮的眼睛看了我一眼。我才知道,那是倪萍,距離我只有2尺那么近。
其實,我想說的是,雖然現(xiàn)在不追星了,但在很多年前的高中時代,我也愛過倪萍。
文/柳下卉
(文章來源:中國《新聞周刊》總第193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