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陸書籍說我太風流
記者:大陸有一篇媒體的報道很有意思,您的女兒李文在北京向媒體說,如果您訪問大陸,她將給你一個驚奇,用十二名美女來夾道歡迎您。果真如此的話,您會不會覺得李文蠻會安排的?
李敖:問題是說,有很多出版品,比說我一生只結(jié)過兩次婚,大陸的一些書中就說我結(jié)婚三次,把我說的風流的不得了,所以我的名譽在這方面并不太好。所以李文,我這個女兒如果再這樣大為囂張的宣布,讓人家會覺得李敖從臺灣回來,怎么跟回來個大色狼一樣,(哈哈,笑......)并不一定好。另外我也太老了,我已經(jīng)七十歲了,有很多事情我不應該過分去追求。
記者:李敖先生,您對女人的眼光極其特殊,您的前妻胡因夢女士,我曾專門采訪過她,給人的感覺她是一個非常有才華,而且又非常漂亮的女性,您是用什么樣的眼光來看待女人的?
李敖:你看到胡因夢是什么時間?
記者:1999年。
李敖:那等于是五年多以前,那時候胡因夢已經(jīng)是四十五歲了,你沒有看到胡因夢最好的時候,她跟我結(jié)婚的時候,是她最好的時候,26歲,風華正茂,現(xiàn)在是另外一個樣子,跟當年不一樣了。
做人要有一股氣
記者:您的評論總是與眾不同,同樣的語言從您嘴里講出來就是與眾不同,您是如何形成自己的風格的?
李敖:我的意思是,人除了有智慧以外,還要有一股氣,用這個氣來講這個話。好比說,我們過去中華人民共和國的憲法里邊有狗字,為什么憲法里面有狗字,到目前為止人類的憲法里邊都沒有狗字,怎么中國憲法里邊有狗字呢。它就是說美帝及其走狗,這語言要敢用嗎,為什么我不能用呢?我就用了嘛。好比說,乾隆皇帝寫這個詩,叫做夕陽芳草見游豬,在落日的時候,在一片芳草上面,我看見一個走來走去的象一頭豬。人家看了,這個邪門,為什么古人的句子里,都不用這個豬字,因為不雅。乾隆皇帝用了,大家也沒話說了。我的意思是說,生動的語言是很重要的。我在臺灣講了話,美國人拿臺灣當看門狗,來抵制中國大陸,F(xiàn)在叫臺灣向美國購買武器,我就說,看門狗給你看門,難道骨頭還要自備嗎?這就是現(xiàn)代的語言。
壽比胡適高
記者:您現(xiàn)在還有什么大作在寫嗎?
李敖:這幾年花太多的時間去做電視節(jié)目,你散布你的力量,除了文字以外,現(xiàn)在有一個畫面來處理,這是過去知識分子所享受不到的。魯迅他無法理解什么是電視,他也沒辦法用電視來表達他的思想,只能靠文字。所以現(xiàn)在花在電視上時間多了一些,寫字寫的比較少了一些。到今天為止,我寫了一千五百萬字,我的寫作是超過了魯迅、胡適、梁啟超。
今天有個好日子,我現(xiàn)在告訴你,一個插曲,今天是2005年7月2日,它是我過了70歲生日后的2個月零7天。
記者:恭賀您。
李敖:我告訴你,什么叫70歲2個月零7天,我算了一下,象胡適,他就是在70歲生日以后2個月零7天死了,所以我活到今天晚上,我就超過胡適了。魯迅、梁啟超只活到五十六、七歲,胡適活到七十歲,過了今天我就超過他了。人們認為,我們上一輩子年紀活得很長,錯了。當然這和現(xiàn)代的科技有關(guān)系,跟醫(yī)療的進步有關(guān)系,跟個人的養(yǎng)生有關(guān)系,你看我不抽煙。
大陸早年生活追憶
記者:李敖先生,您出生在大陸東北,從十多歲起離開北京到了臺灣,在臺灣生活了五十多年,如果回憶起您的童年生活和在臺灣的生活,這兩地的生活環(huán)境對您的人文思想的形成、發(fā)展有什么樣的影響?
李敖:這當然是有程度的,在我成長的過程里邊,好比說我在北京那個時候有濃厚的文化氣氛,但是那個時候大家窮,所以我收藏的東西很不方便,受財力的限制。現(xiàn)在生活形態(tài)改變了,就不一樣了。宋朝有個學者叫仲濂,他去看本書,要走幾里路去借啊,去借人家的書去看呀。象漢朝的思想家叫王充,他要到書店里去站在那里看書,就拼命地背,因為買不起書,也沒有圖書館,也沒有影印機,你懂我這個意思吧。所以他看書只能到書店里看幾行,然后博聞強記,背下來。那個時候由于經(jīng)濟的條件上,科技的條件,使大家的學習能力和范圍有很大限制,F(xiàn)在不一樣了,現(xiàn)在學東西學得快,學得多,并且有方法。所以在臺灣我跟他們打冷戰(zhàn),雖然我是一個人,由于花樣多(哈哈,笑......)我的敵人,主要敵人都死掉了。蔣介石死了,他兒子死了,他孫子也死了,我還活著,可我已經(jīng)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