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華腫瘤雜志》是什么態(tài)度?
2003年,司履生給《中華腫瘤雜志》編輯部寫信,就魏于全的論文《異種黑色素細胞疫苗誘導小鼠惡性黑色素瘤免疫反應》撰寫了評論文章。
“這篇評論文章差不多1000字,對那篇論文提出了一些質疑! 司履生說,“后來,雜志社給我回信,說已經將我的信轉給了魏于全,待魏答復后一并刊登!
“不久,我接到了魏的電話。魏說他已給《中華腫瘤雜志》的主編打過電話,對方說讓我們私了。當時我說,不存在私了的問題,這是學術問題,又不是我們之間的個人問題。我寫出自己的疑問,你回答就可以了!
司履生說,魏于全“承認他的細胞株可能有問題,質量是可能不合格,他在實驗中有錯誤,并說因為論文是研究生寫的,他沒有很好把關,今后他要汲取教訓,很好注意等等。”
但是,魏于全近日表示,他已經圓滿回答了司教授的提問!霸诮邮芩鞠壬鷮φ撐馁|疑的兩封信后,我發(fā)現(xiàn)他對我們的研究工作有很多誤解,其中一部分原因是由于司先生沒有仔細閱讀我們的論文及當前國際上相關專業(yè)的科學進展,另一部分原因是對我們的實驗過程和細節(jié)不太了解造成的。”
那么,《中華腫瘤雜志》對司履生的質疑和魏于全的論文到底持什么態(tài)度呢?記者找到了該雜志編輯部2003年7月18日給司履生的復信。信中說,“羅、魏的那篇文章確實存在著錯誤疏漏之處,您嚴肅地予以指出,這對于青年科技工作者實屬關心愛護之舉……我們很敬佩您的科學態(tài)度和實事求是精神,這正是一個科技工作者最寶貴的基本素質,但愿它能在新一代的研究人員中得到發(fā)揚光大。”
《自然·醫(yī)學》為何未登司履生的評述文章?
與《中華腫瘤雜志》的論文相比,魏于全2000年6月發(fā)表在《自然·醫(yī)學》的那一篇論文無疑更加重要。
在認真研讀過這篇文章之后,司履生和他的學生對其中部分內容進行了歷時約兩個月的重復實驗。“結果與魏的論文很不同,也驗證了我的疑問。”司履生說。于是,他給《自然·醫(yī)學》雜志寫了一篇評述性文章,歷數(shù)了自己的疑問。雜志編輯回復說,接受司履生的文章,并將和魏于全的回復文章一起刊發(fā)。
然而2003年9月3日,司履生致函《自然·醫(yī)學》,要求推遲刊發(fā)這組文章。他在給編輯的信中寫道:“魏博士在收到我的評述之后,很多次給我打電話,并在一個月內3次到西安拜訪我。魏承認其實驗中的欠缺和錯誤,但希望我撤回評述或致信《自然·醫(yī)學》推遲文章的發(fā)表。魏說,這對他非常重要,我的文章讓他非常緊張,他每天難以入睡,家庭生活受到嚴重干擾。同時,他還動員朋友們來勸我,這讓我感到很大的壓力。為此,我寫信請求您在可能的情況下推遲對我文章的發(fā)表!
不明就里的編輯多次向司履生詢問推遲發(fā)表的時間和原因,往復的郵件將近10封。最后,雜志社決定,不再刊發(fā)司的這篇文章。司履生對編輯部的這個決定感到不滿,他多次致函編輯,說明自己只是要求推遲發(fā)表,而非撤銷文章。
今年3月31日,記者當面向魏于全了解論文的情況。魏于全幾次提到,自己被司履生指出問題的兩篇論文,在科學上是站得住腳的!澳壳,科學上的問題,應該是說得很清楚了。因為我那個東西是國際公認的。為什么說是國際公認呢?在我們這個基礎上,又發(fā)表了一系列的文章,國外做類似研究的有170篇,就是人家做了,引用我的。這種文章是很多的!蔽河谌硎,“國外沒有哪一個教授說反對我的,人家還在用。這個領域現(xiàn)在非常火!
相反,魏于全認為司履生提的問題倒是有明顯的常識性錯誤!八釂柕姆绞藉e得太多了,他給《自然·醫(yī)學》去信,幾個問題里邊有明顯錯誤。”
“后來兩個雜志都是有決定的,覺得我還是很有道理的!蹲匀·醫(yī)學》也沒有登他那個。就是說人家認為不值得登!蔽河谌f。
司魏二人見面究竟談了什么?
司履生介紹,《自然·醫(yī)學》表示接收他的文章并請魏于全寫回復文章時,魏于全“一連5周,每星期五從成都飛到西安,星期六早上到我的辦公室,懇求我一定不要發(fā)表這篇文章。我記得很清楚,那是在2003年中秋節(jié)前,每一次來都帶著不少禮物,主要是一些四川的土特產!
“他說,這篇文章求您別發(fā)表了,對他影響太大,關系到他的個人名譽。我說,你的文章我有些看法,我提出意見是很正常的,你回答就行了,也不會有影響,這是正常的學術討論!
“魏說,可國內的人不這么看,這樣對我的影響太大了,懇求您別發(fā)表了,我知道您的科研經費緊張,我愿意給您支持100萬的科研經費。”
提到幾次到西安找司履生,魏于全的說法是:“因為我看了他那個信,可能誤解得太多了,就想面對面跟他交流交流!
因為覺得司文的問題很多,“我想這樣的評述文章如在國際一流雜志發(fā)表,對一位即將退休的老先生會留下遺憾,國外從事學術的人士可能會誤認為這是中國教授的水平……我當時的本意的確是不希望他發(fā)表這樣的評述,或者至少是應該進行大的修改以后再發(fā)表,以維護老先生的學術聲譽!蔽河谌f。
“至于我給司先生送了什么‘大禮’,說來可笑,但是不得不澄清,是我在去西安路上,在候機廳買了一點成都的小特產,總共不到100元錢!蔽河谌f,“司先生作為一個長輩,他也是我導師的好朋友,按人之常情,帶點家鄉(xiāng)小特產也是對長輩的尊敬,總不能空著手去。”
“在我與司先生的交流過程中間,他談得最多的是西部的科研人員缺少科研經費!蔽河谌f,“我考慮他是不是想與我們一起合作,于是建議我們與他們合作,發(fā)揮他們病理學的一些優(yōu)勢,做些研究,以便將來能有更好的基礎共同申請一些大的項目, 例如100萬以上的項目,他聽了我的建議以后很高興。后來,在我與司先生的交往中,我發(fā)現(xiàn)我與司先生很難溝通,當然主要還是缺少共同感興趣的研究內容,這個事情就不了了之!
司履生否認魏于全曾與他深入探討學術問題:“他來了之后,始終就是那幾句話,只是讓我撤回文章,始終沒有和我討論學術問題的實質。每次提到爭議問題,他都不直接回答,不說明自己實驗的細節(jié),只是說誰誰的文章也是這樣。往往,我們倆面對的時候,是長時間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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