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吸 戒毒所最頭痛的問題
戒毒所中,王小曼那樣的復吸者比比皆是,他們能戒除生理毒癮,但當他們返回毒友圈內,幾乎都會復吸,這已經成為戒毒所最頭痛的問題。
什么時候才是他們最后一次吸毒呢?記者對話多名復吸者。小東說他是在一次犯“點癮”時,因注射過量昏了過去,后被送到戒毒所里。(“點癮”就是到固定時間毒癮發(fā)作。)
“如果當時身邊沒人,吸食過量我就死定了!”小東后怕,他確實想戒,可每次都碰到了意外。這次是因為和女朋友分手,他撿起了毒品!捌鋵嵾是‘心癮’在作怪,再加上朋友攛掇,很容易就上道了!”
復吸者中不乏自暴自棄者,李凡的話就讓人直打寒戰(zhàn)。
記者:戒了幾次了?
李凡:5次,這一年進來出去,出去再進來,沒在家住幾天。
記者:想戒嗎?
李凡:不想戒,誰勸都沒用。我就想抽,心癮大,朋友都抽你不抽才有病呢。
記者:毒品那么傷害身體,為什么不想戒呢?
李凡:花了100多萬學的我能戒嗎?以前在酒店掙的100多萬都吸了,吸完了我就不上班了。
記者:錢都花沒了,拿什么吸?
李凡:我媽給,她擔心我販毒進監(jiān)獄,只能給我錢讓我吸啊。
記者:現在戒了嗎?
李凡:現在身體沒什么反應了,戒了。
記者:出去以后會戒嗎,想過未來嗎?
李凡:每次出去碰到朋友,朋友就給了,不吸我鬧心。未來那是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說吧。
救贖 全社會幫助戒毒癮 我省尚無社區(qū)診療
在戒毒所內,每天都在上演著艱難的救贖。所長王威說,對吸毒者來說,毒品誘惑遠大于戒毒。“生理脫毒后,吸毒者生理依賴100%可以消除,但根據跟蹤調查,有些戒毒者走出戒毒所,雖然沒有回來,但有可能去了其他戒毒所。戒了再吸,吸了再戒,形成惡性循環(huán)。”
安康醫(yī)院院長史寶清介紹,從身體脫毒到真正以健康的身心回歸社會,仍然有很長路程。很多戒毒者戒除生理毒癮后,在就業(yè)中因遇歧視而重蹈覆轍。杜絕復吸,不僅需要戒毒所努力,更需要社會、家庭以及多個部門聯合,遏止和打擊其復吸的環(huán)境,這需要全社會來幫助吸毒者去戒毒。國外以及國內發(fā)達城市已形成社區(qū)診療,給真心戒毒者提供了一個安全的過渡平臺,幫助其最終戒除毒癮。但目前我省還沒有這樣的機構,惟一期待的就是吸毒人員家屬的約束,這是學員走出戒毒所后的最后一道防線。
為此,安康醫(yī)院正考慮將治療精神疾病的優(yōu)勢結合到戒毒所內,生理、心理戒毒雙管齊下,對戒毒者進行康復治療和回歸社會指導,但此舉在國際上尚無先例,一切都在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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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應對復吸
北京 提高適應社會生活能力
北京市公安局強制治療管理處戒毒中心“向日葵治療社區(qū)”成立于2003年10月,戒毒人員被分成若干個家庭,通過同伴教育、情感交流、等級制度、家庭式管理對戒毒人員進行心理輔導,培養(yǎng)、鍛煉戒毒人員的社會責任感和自食其力的能力,使戒毒人員在遠離毒品的同時,提升適應社會生活的能力。經過幾年實踐,通過“向日葵社區(qū)”戒毒的人員半年未復吸者達47.3%,一年未復吸者達28.3%。
深圳 設立藥物維持治療門診
深圳羅湖區(qū)設立了藥物維持治療門診,凡是20周歲以上本地戶籍的濫用阿片類物質成癮者或在本地居住6個月以上且具有合法暫住證件的濫用阿片類物質成癮者都可以申請接受治療,得到相關部門批準后就可接受治療,在醫(yī)生的指導下服藥。
上海 禁毒社工跟蹤治療幫教
2005年,上海市自強社會服務總社和吳階平醫(yī)學基金會、北京大學神經科學研究所聯合舉行的“上海綠色戒毒防復吸工程”啟動,在整個工程的運作過程中,禁毒社工將對部分藥物濫用人員進行為期3年的跟蹤治療和幫教。(文中吸毒者均為化名)(記者 苗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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