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銀橋好一陣驚駭,機靈的他馬上明白,毛澤東肯定知道了自己不想來當衛(wèi)士的事了。他在生氣呢!
李銀橋不知所措地悶著頭跟著毛澤東在院子里轉。一個是指揮幾百萬大軍的中國共產黨、人民解放軍的最高統(tǒng)帥,一個是個頭稍比步槍高一點的小戰(zhàn)士。誰也無法想象,此時此刻,顯然這兩個人的心頭都悶著一股勁在賭氣。
“千真萬確!绷臍q的李銀橋今天依然十分開心地這樣證實當時的這件軼事!懊珴蓶|是非常有趣的人,有時像孩子一樣逗人。”
雨已停。毛澤東做了個深呼吸后,清清嗓子,然后在院子里散起步來,散步是毛澤東一生最喜歡的運動之一,也是他最好的休息方式,同時又是他最佳的工作時間 中國革命史上幾次最偉大的戰(zhàn)略決策就是在他散步時醞釀的結晶。
此刻,毛澤東也許正在想如何徹底擺脫胡宗南部隊的糾纏,以實現(xiàn)西北戰(zhàn)場的戰(zhàn)略大轉折。他的步子慢得每分鐘僅走上六七步,每一步都仿佛給地球烙上個深深的印子。
跟在身后的李銀橋可苦了,他琢磨著毛澤東是否有意把他甩在屁股后面晾著他。一分鐘走六七步,此刻,李銀橋盡管踩著碎步,但依然覺得如同走鋼絲一般艱難 終于,他那不安的腳步聲驚動了毛澤東,并且從此消除了這位巨人與一個小人物之間的一段“怨氣”,領袖與衛(wèi)士之間永久的深厚情誼就這樣開始了。
后來,李銀橋在他所著的《跟隨毛澤東十五年》一書中這樣回憶他被毛澤東“接納”的過程
“你叫什么名字呀?”
主席終于同我說話了。我迅速立正回答:“報告主席,我叫李銀橋!
“李、銀、橋。嗯,哪幾個字?”毛澤東依然不緊不慢地問道。
“木子李,金銀的銀,過河的橋。”
“銀 橋,為什么不叫金橋。俊
“金子太貴重了,我叫不起!
“哈哈,你很有自知之明嘛!泵珴蓶|的口氣轉熱烈,望著我問,“你是哪里人呢?”
“河北安平縣!
“父母干什么呢?”
“我父親種地拉腳,農閑時倒騰點糧食買賣;母親操持家務,農忙時也下地干活!
“我們的家庭很相像么,你喜歡父親還是喜歡母親?”
“喜歡母親。我父親腦子好,多少賬也算不糊涂?墒瞧獯,愛喝酒。吃飯他單獨吃,他吃饅頭我們啃窩頭,稍不稱心就打人。我母親心善,對人好,我喜歡母親!
“越說越一致了么。你母親一定信佛。”
“主席怎么知道?”
“你說她心善么。出家人慈悲為懷啊。”
“您、您母親也信佛嗎?”我問。
“我也喜歡母親!泵珴蓶|說,“她也信佛,心地善良,小時候我還跟她一起去廟里燒過香呢。后來我不信了。你磕多少頭,窮人還是照樣受苦!
“磕頭不如造反!
“好,講得好!泵珴蓶|點點頭,繼續(xù)散步,走過一圈,又停下腳問:“怎么樣,愿意到我這里工作嗎?”
我低下頭。怎么回答呢?唉,與其說假話落個虛假,不如閉上眼睛說真話,做個老實人。
“不愿意!蔽倚÷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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